来源:海峡导报 记者:梁静 时间:2013-10-16
昨日一早,厦门大学科学艺术中心报告厅座无虚席。
一位精神矍铄、笑容可掬、步伐矫健的老人走上了台,他是中国第一架歼击轰炸机“飞豹”飞机总设计师、中国工程院院士——陈一坚。
两个小时的讲座,如不加以说明,没人看得出这位思维敏捷的老人如今已83岁高龄。
讲座中,他为师生们介绍了军用飞机的发展,而后,更将亲身经历分享于座谈会。同时,陈一坚还被厦大敦聘为兼职教授。
“飞豹之父”工作第一天画螺丝钉
1930年,陈一坚出生于福建福州的一个书香家庭,抗日战争爆发后,他随父迁往南平,就在这里,陈一坚第一次见到了让他此后为之奋斗终生的飞机。
当时,日本飞机不时空袭南平。1948年,厦门解放,厦门大学航空系开始招生,陈一坚3个志愿全部填上航空,他说,“如果我们没有飞机,将来还会受人欺侮”。
1951年,厦大与清华的航空系合并,陈一坚从厦大转入清华继续学习。
在清华期间,陈一坚打下了扎实的理论基础,但到新中国第一个飞机设计室上班的头一天,他的工作却是自己极不擅长的画螺丝钉。“不懂就要学,虽然我是大学生,但在设计院里,我发现自己的水平还不如没上过大学的人。”陈一坚告诫在场学生,要重视学习在工作中的地位,必要的时候要放下身段,特别是在如今的就业环境中,要努力适应社会的客观需求。
“量力而行”可以是“有所作为”
进入飞机设计室工作,陈一坚的飞机设计生涯算是真正起步了。
在之后的近30年时间里,陈一坚先是参与了我国第一架自行设计的歼击教练机——歼教1的研制,之后干过总体、气动、强度、结构、系统等专业的设计。
“文革”之后,陈一坚被任命为歼轰7(即中国“飞豹”)的总设计师。“改革开放初期,百废待兴,什么地方都要用钱。”“飞豹”由重点型号降格为“量力而行”项目。经费削减、进度放慢,就连当时配合设计的几百个工厂也全停了,陈一坚着急!“我的担子太重了,我们理解国家的难处,但这个飞机是空军、海军都迫切需要的!”
所以,陈一坚和他的研制团队坚持继续用最省钱的方法,“纯手工”调整方案、打样设计,约一年过后,“飞豹”设计图已一摞摞摆在案上。
“上级说‘量力而行’,我们在后面加了四个字‘有所作为’!”陈一坚说。直至1982年,时任中央军委主席的邓小平批复,“飞豹”重新列入国家重点型号,研发工作转入全面详细设计阶段。
1999年10月1日,在建国50周年阅兵中,6架“飞豹”组成的空中梯队,整齐地划过天安门广场上空,没人知道那位站在观礼台上的总设计师有几多感慨。
从苏联模式到果断转轨美式规范
在“飞豹”从诞生到最终长成的20年里,陈一坚也在一起成长。
他说,“飞豹”研制之初,采用的是苏联模式,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,他接触了“美式规范”,也领会到了“美式”的先进。于是,陈一坚果断决定规范转轨。随之而来的,就是对设计计算的更高要求。
人工计算太费时,只能用计算机,可当时整个团队都不会用呀!怎么办?学!
从那时起,陈一坚带着他的团队一起当学生,白天听完老师讲课,啃完书籍,晚上他就自己推公式、学建模。因此,“飞豹”也成为了国内最早开展计算机辅助设计的机种之一。“创新,其实就在日常的工作生活中,学习的事情不能放,要随时补充随时加油。”如今已年过八旬的“飞豹之父”,还在不断学习吸收,也在不断为我国飞机的发展事业奔波。